甜米

亲自来找我,亲自对我说

 

【莫萨/米flo】远方来信(中)

一万字可能完结不了了……所以有了中

  现代双线,温馨向,彼此成长中关于爱和苦难的磨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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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四封信

  亲爱的沃非:

  不知道当我收到并回复这封信时你状态如何,现在已经是盛夏,当回信来到你身边,又会进入初秋。

  谁知道如果没有这些穿越四季的信,我们会是什么样呢?

  我必须承认,我被我的角色影响了,或许没有多少人真的爱他——人们或许爱他的音乐与才华,或沉醉于他的传说与故事。我因种种原因最终爱他本身,然后困住自己,无法挣脱。

  我无力阻止,于是他成为我的一部分,在我试图扮演自己的时候突然出现——永恒地注视我,或者注视我的头脑,注视两百年的时光。

  而这些常让我忍不住哭泣。

  也不要笑话我,我常自诩比你年长,然而看看这半年吧,我看到或猜到,你远比我勇敢,不是吗?

  人生而受难,无论你我都是。你知道,我的角色也是个音乐天才,他也在维也纳得到人生最好的发展,但那之前他在巴黎经受低谷,并失去了母亲,时代与制度都在折磨他,而这些最终造就后来的他本身。你瞧,你现在刚刚独自面对世界,与父亲争吵,遭受嫉妒,爱而不得,但你仍然是你。

  你会发现痛苦总会半点不少的到来,我们并非感谢苦难,但那些打磨将让你熠熠生辉。

  我们的一生总在抗争中度过。

  你将抗争天赋,抗争迷惘,抗争世俗——只是我的担忧与猜测。

  而我,我也许正抗争一切对于我的弗洛朗不好的——包括我自己。

  你不也为那位大师身上的抗争与挣扎而着迷吗?

  你可以自己选择爱的人,这是你的事,只要你能拥有他,以及处理好后续的一切。别忘了你严厉的父亲,你该如何平息一个德高望重作曲家的不满?

  我和弗洛朗最近陷入了非常不好的状态,我们渴求对方,又被角色纠缠,因现在的情况痛苦和僵硬。我想把他送回正轨,我想告诉他,无论我是谁,我注视的是他而不是别的任何角色或任何人。

  没有什么比你伤害了你最爱的朋友更糟糕。

  在给你写信的时候,我也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想法。

  我以我现在的惨痛教训告诉你,清醒去拥抱珍视的对象——无论是你爱的人,还是你最亲密的朋友。

  如果你清醒,那么就不要害怕。我是个胆小鬼,但你可以去拥抱他。

  无论是你还是他,爱也许不会让那些负面消失,却能让人接受彼此生命中不那么光明的部分。

  愿我们彼此拯救的,你的极星。2010年7月16日

  

  

  莫扎特安静坐在高椅子上,仰头倚着靠背,双手垂下,信纸从指缝中滑落,地上一些白色的小药片被纸张带地颤动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 手机屏幕布满裂纹,在不停的来电中嗡嗡作响。

  没有人去捡这些东西。

  那双天才音乐家的手修长瘦削,对比常人又过于苍白,指腹泛红,因为密集而癫狂的演奏,指纹都模糊不清了。

  小天才的眼神有些涣散,而神色呈现诡异的麻木,过了很久,他突然呻吟一声,抱住了头。

  “够了。”他说。

  他深呼吸,试图平复脑子里吵闹不休的灵感和音符,但是无济于事。它们挣扎着想冲出大脑,而莫扎特甚至无法用某种感情去寄托他们。

  门在这个时候被撞开了。

  康斯坦斯站在门口,眼眶发红,唇抿的死紧。她快步走过来,按住小天才的肩膀,试图叫醒他。

  “沃尔夫冈!看着我!看着我!”

  “听我说,”她吸吸鼻子,努力让声音像姐姐那样平稳而冷静,“我们取消了那些演奏会,联系了医生,然后让媒体曝光,上法庭告了那些不安好心的混蛋们,你只需要安心调整,静下心来,沃尔夫冈,你只需要静下心来知道吗?”

  莫扎特和她对视,眼睑颤动,似乎正努力试图将视线聚焦,过了很久,他笑了下,轻轻“嗯”一句。乱翘的金发在昏暗房间里笼上一层朦胧的光。

  “好姑娘,您不要担心,您这样让我愧疚,不要哭。”莫扎特说。

  “是我不够坚强,很抱歉。”

  康斯坦斯呜咽一声。

  莫扎特亲吻她的面颊,让她先离开休息。然后抬头,看到一直沉默站在康斯坦斯身后的萨列里——他的精神实在太差,很难同时注意什么了。

  钢琴家仍然一身黑色的西装,板正,干净,肃穆而疏远。

  “您来了啊,”他试图直起身,“我的状态实在耽误合作曲的进展,不过如果您有时间仍然可以来找我,或者……”

  “莫扎特。”

  “……oui?”

  小天才疑惑抬头,无辜的样子好像回到了初来维也纳的时候。

  但萨列里并没有被蛊惑,他一直等到康斯坦斯走远才开口,说话声音不大,但连语调都颤了起来,从牙缝里挤出质问。

  “那些药片,您做什么用?”

  白色的小东西安静散在地板上。

  钢琴家死死站在原地,他不肯往前一步,眼里的绝望和愤怒几乎吞没一切。

  “您就这样挥霍别人永远无法拥有的财富,您的苦恼不是灵感枯竭而是可笑的太多,您居然还想用药毁了自己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 他绝望得像是濒死哀哭,但没有动作,没有眼泪,没有表情,无论眼睛还是神态,都干涸地像烈日下炙烤的荒芜大地。

  “集中注意力,精神亢奋,然后抵抗你疯狂的灵感喷发?然后上瘾变成瘾君子?无法弹奏,连谱曲的笔都拿不起来?”

  莫扎特从慌乱无措中突然冷漠下来了。

  “那么,大师。”敏锐的小天才逼问,“您为什么这么了解这些药片——只看一眼?”

  无形的手掐住了萨列里。

  他一瞬间无所遁形,浑身僵硬,苍白地像一尊石像,气音哽在他的咽喉,他像是下一秒就会嘶血。

  莫扎特却说,“请拥抱我吧。”

  他这样说了,又自己踉跄着走过来,抱住了周身孤冷的萨列里,他们一起无力的跪在地上。

  钢琴家的衬衣袖子被这样的跌坐蹭着上扯,露出半分腕上新旧交叠的伤痕——那是他永恒的,悲剧性的抗争。

  萨列里闭上眼睛,他的灵魂在虚空中痛哭,又近乎臣服地跪倒。

  “我没有吃下去,”他喃喃着,一字一句地剥去自己的尊严,想告诫这个乐神的宠儿,牙关打颤,想抬手触碰莫扎特又落下去。

  “您也不要……”

  “我不会。”小天才说,“也许差一点,但我不会了。”

  然后他们安静许久,莫扎特与萨列里额头相贴,目光柔和,他脑海里的音符终于短暂的安宁。

  爱也许不会让那些负面消失,却能让人接受彼此生命中不那么光明的部分。

  他在心中告知萨列里,告知远方的弗洛朗与米开来,告知那个两百年前在巴黎冷雨街头抱着母亲大哭的年轻人。

  “人生而受难,但永不屈服。”
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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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五封信

  亲爱的极星:

  我很高兴您愿意和我聊您的苦恼,而不总是您单方面的在开导我帮助我。在上一封信中,我把憋在心头的话非常坦白地告诉了您,而今天我要继续讲,我的答案也在其中。

  我一直觉得,生活一定要精彩,要独特,要充满激情,要让人铭记,这样就算我三十岁死了也没什么的。

  但是遇见他之后,我突然有一种感觉——我突然想平凡、想安稳,想和他悠闲的发呆,想用力爱他,想长命百岁。

  我同样有时候哭泣,在我精疲力尽的时候,我对大师说,“如果我放弃呢?如果我离开或者不再是我,大家会幸福安康,您会幸福安康。”

  他这时候都不会理我,但他一瞬间的眼神,总让我忍不住流泪拥抱他。

  也许我一生仍会被天赋折磨,但我终将掌握它们。

  现在他终于来到我眼前了,我本想告诉他,在他躲避我的这段漫长的时间里,我遇到的所有的糟糕透顶甚至难熬的事情,但当我真的亲吻他,我只想告诉他:我一直注视您。

  这和您之前说的,想告诉弗洛朗先生的话,是一样的吗?

  爸爸给我打电话(他并不知道之前的事情),让我回去陪姐姐,因为姐姐就要开始全球的钢琴巡演,他好像从阿洛伊西亚那里听到我状态紧绷,试图让我散散心,打电话的时候妈妈在旁边笑他别扭,他们以为我没有听见,其实我都能听到。

  妈妈的书也要出版啦,我不知道内容是什么,这不影响我要鼓动粉丝去买!不过大师不认同我的想法。

  我们最近呆在一起,有一些音乐界的败类试图抱团排挤我们,康斯坦斯回家了,韦伯夫人逼她去相亲(反正已经管不了阿洛伊西亚了),每天跟她打电话都让我笑的乐不可支,这是难得的放松时刻。

  大师在被人攻击,他们说他抄袭我的东西,说他趋炎附势,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。他一个人走到现在,为了音乐几乎燃烧了灵魂,可那些人居然这样对他!

  我想和他在一起,我想对全世界说我爱他,我不想他因为我遭受更多痛苦。

  他,他至少不能把我推开。

  我是不是仍然写的有些乱?最近我的精神好了很多,不过还是得慢慢来,反正您能理解我的对不对?

  我之前提过,对我来说,爱是注视与坚忍,是即使疲惫或痛苦也仍想去拥抱对方。但对于大师,我确信他爱我,可他爱我——想触碰又收回手。

  我将先调整好自己,然后去找爸爸妈妈,我要告诉他们,然后告诉全世界,我爱上了一个世间最优秀的人——

  如果我能摆脱疯魔,我想和他一起回家。

  沃非。2010年10月5日。

  

  

  

  米开来站在一堆箱子中间,现在已经是将近天黑,弗洛朗仍然没有回来,这让他松了口气,又有些担心。

  他把信纸小心叠好收进随身的星星背包,环视这个他住了一年的屋子,没有了他的化妆品和乱放的杂物,看起来空荡又奇怪。

  他在台下其实是这样的人,不是很每时每刻都带着充满活力的笑,累极了就面无表情,话都不想说。出演莫扎特之后就开始把眼睛藏在眼妆下面,他怀着真诚而温柔的心对待角色与观众,他在玫瑰曲里嘶吼,嗓子坏了也不愿意用技巧,就这么啼血一样唱上去。

  “莫扎特向您致敬。”

  “米开来向一切致敬。”

  他已然状态好转,但莫扎特同样成为了他的一部分。然后在这样的一颗心里,最柔软的地方留给弗洛朗。

  所以他更加难过。

  米开来孤零零站在那儿,昏黄日光透进来,刘海和眼妆模糊了他的眉眼,漂过的柔软金发毛燥燥的。

  他不知道弗洛朗在楼下,正安静的注视这间小小的公寓。

  “我会离开,”米开来低声对空气演练着,“然后我们可以冷静,我不能这样对你。”

  “你不知道我有……多珍视你。”

  他拿出手机郑重其事的想要打电话,在那个标着星星的备注上试了好几次才按下去。

  电话响了很久,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开门,用腿勾过门边的一个纸箱。与此同时弗洛朗仰头透过窗户看他,几乎接听的同时就开始说话。

  “米开来,”这个大男孩的声音干净柔软。

  “我今晚不回来了。如果你想做什么,都可以去做。”

 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奇怪,我想为你做一百件事,但其实我做一千件事也没有用。更奇怪的是,我事实上一件事也做不了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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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没什么可说的,一会儿想起来了再编辑。

现在想起来了……我个人还是最喜欢这个部分,因为更深入了很多,怎么说呢,在苦难中坚强比单纯的甜蜜更加动人。

这真的是个温馨向的故事,所以绝对he,他们都会很好的。

可以的话请给我评论,让我确定写出来的一些东西有没有被接收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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